董子论“仁”
关于“仁”的论述,孔子说:“仁者爱人”。孔子又说:“已欲立而立人,已欲达而达人”。“已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。这样的思想是很伟大的。以爱人为宗旨,对仁的解释可谓一语中的。然后就是“孔子又说”的解释:自己想成就一番事业,也应该想到别人能否成功,自己想达到一个人生崇高的目标,也应想到别人能否达到。自己不想做的,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强迫别人去做吗?这怎么行呢?别强加在别人身上好了。
孟子的“仁”就略有发展了。他认为,仁应为爱亲,自己的亲属应做为首爱,然后是仁爱、泛爱。爱别人,爱大众,爱物,爱自然。
孔子、孟子的“仁者爱人”,衍化成四种爱:爱身、爱亲、爱民、爱物,以爱亲为中心,爱身也是爱亲,其思想特点是:亲亲为大,亲贤为急。爱,最大的爱是自己的亲人,最重要的是爱贤者。
董仲舒吸收了先秦孔孟“仁者爱人”的思想,并对其进行了扬弃和发展。
第一,否定只爱自身的思想。他说:“仁之法,在爱人,不在爱我”。又说:“人不被其爱,虽厚自爱,不予为仁”。用今天的话说,仁应该首先是爱人,爱别人,爱劳苦大众。不应该把自己列入爱的范围。不关爱别人,只厚爱自己,不应该为仁。他援引历史记载说:春秋时有个诸候王叫晋灵公,诸大臣拜见他时,他却坐在高台上用弹丸射大夫们,晋灵公见大夫们东奔西跑,乱作一团,自己很开心。还有一次,他想吃熊掌,因为没煮熟,他杀了厨师。董仲舒评论说:尽管爱自己爱到开心、随心所欲的程度,但却以伤杀别人为动因,这叫“仁”吗?这种人,最终会自取灭亡。
第二,爱应以德为序,即以国家利益为主,爱国家,爱君王,爱大臣,而不应以“亲亲为大”。亲亲应该考虑,直系亲属、旁系亲属都应考虑,但应放在国家利益之下。爱,应以德为序,“序尊卑贵贱大小之位而差内外远近新旧之级者”。亲德高于亲亲,亲近及远。董仲舒举例说:营荡为齐司寇,他说,爱人尊老即“爱人者,有子不食其力;尊老者,妻长而夫拜之”,有儿子自己不劳动,靠别人养活,尊老仅为跪拜妻长而已,这是“爱”吗?这是自私,是低级趣味。
第三,对先秦的爱民思想作了发挥。董仲舒认为,仁,以远为大,爱,应及生物、动物,爱及四夷,仁远才可以安邦,四方都安定了,国家还不安宁吗?这是一种博大情怀。
爱,还应“外治推恩以广施,宽制以容众”。你给予四夷以恩施,百姓以宽制,这还不是仁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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